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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殷无月晦暗的眼睛紧盯祝白芍，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节。

    这般浓情蜜意，做了半年恩爱夫妻，她对他的心动，对他的喜欢，在她恢复记忆后，就全然消失不见了吗？

    他可不信。

    殷无月性格中虽有着魔修普遍存在的狂肆，却也不乏细腻心思。

    是他先动了心思，把一轮赤子之心，一心向道，不染尘埃的清冷月亮，拉下了神坛，沾染红尘。

    所以他能理解她的愤怒。

    祝白芍几乎是一剑接一剑的劈刺，殷无月就掐出一个个结界法诀抵挡，灵气魔气相触产生了爆炸的轰鸣声，时时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。

    众人瞠目结舌。

    即使祝白芍身上修为有些动荡，他们也能分辨出她只是元婴期修为，或许离化神只差临门一脚，但只论现在这压着魔尊打的场面，你说她是渡劫期，他们都信。

    这就是顶级剑修越阶战斗的实力吗？

    九钰站在人群之中，目光幽暗。

    但随着时间推移，许多人的表情又逐渐古怪起来，其中一些女修心思细腻，是最先发现不对的。

    “我怎么感觉，那魔尊一直都没还手？”

    “就是没还手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宗主听不到其他人的神念传音，却注意到了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，形容狼狈的小弟子。

    “昭青，你之前去哪儿了？”

    宗主分神问了一句，却没得到任何回答。

    扭头看去，才发现小弟子面上完全没了往日亲和温柔、见人就笑的模样，他脸色苍白，表情极为难看，望向半空战场的眼神也阴翳晦涩。

    宗主早就知道昭青和祝白芍这个师叔关系亲密，只当他在担心祝白芍的安危，视线刚要抽离，他就看到了昭青垂在身侧的手。

    当初的小少年也已经抽条长开，虽不完全是成熟青年模样，却也有了几分成年男子的风采。

    此时他的手指紧捏成拳，鲜血不断地从指尖滴落，他本人却恍若未觉，眼睛死死盯着殷无月。

    昭青眸底满是赤红，塞满了森寒暴虐。

    他一出幻境，看到殷无月的一瞬间，心里就有个声音告诉他，就是这个人，就是这个人玷污了本该洁白无瑕的月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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