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六章:那你让我刺你一刀-《妃你不撩:太子殿下深藏不露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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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昭娘。”

    她还想再劝说上几句,被楚裴钰开口止住了,只好抿起唇齿,住了口。

    “阿笺姑娘,我今日来不是来跟你吵架的,皇上派我来,是念着我与太子妃还存有一些旧情,我说的话,太子妃兴许能听进去一些。”楚裴钰的声音很温和,一向不擅长说辞的他,此刻倒是显得很会说话。

    “我也不是要跟你吵架的,只是就事论事,南宫琰做出了这样的事,难不成是没脸来见我们公主了?!”

    阿笺直呼南宫琰的名讳,已然是犯了大忌。

    楚裴钰的眉头皱了皱,她若是在宫里这么喊,定是会被掌嘴,可此刻在这个节骨眼上,他来不及追究这些,只沉声警告她,“阿笺姑娘说话要当心,莫要犯了大忌。”

    阿笺听出他话里的意思,抿了抿唇。

    一直背对着楚裴钰的虞七七转过身子,拍了拍阿笺的手背,尔后才看向楚裴钰,开口问:“你想要说什么?”

    他低下头,言语谦卑,“太子妃,卑职接下来说的话,只希望您一人听到,不想让其他人动摇了您的心思。”

    “你!...”阿笺立刻怒目伸手指向他,他知道他话里暗指的人是她。

    “你们先出去。”

    虞七七下了命令。

    昭娘拉着阿笺,急匆匆退了下去。

    没了阿笺的叫骂声,寝殿里一时间安静下来,虞七七的眸光,终于落到了他手里拿着的礼书上,“你是想来劝说我去行加冕之礼的?”她神色依旧淡淡,瞧不出一丝情绪。

    楚裴钰看着手里的礼书,应了一声,“是。”尔后接着说道:“太子妃自嫁给殿下之后,便受了许多委屈,卑职不敢说殿下对太子妃有多好,可殿下并不是糊涂到底的人,他自然知道什么该做,什么不该做。以前他虽口口声声说要废了太子妃,可发生了这么多事,他若是真想揪出您的罪责,早就揪出千条万条了,不会还放任太子妃相安无事地在东宫里待了这么久。”

    闻言,虞七七倒是觉得好笑,“你是说,他对我还留有余地?他扣在我头上的罪名,便是就这么不作数了吗?”

    楚裴钰没与她细细深究这些,只说着心里想说的话,“殿下只是吓唬吓唬太子妃,想让太子妃遵从与他,安分地待在这东宫之中,并不是真的会对太子妃做出伤天害理的事。他的母妃自小就离开了他,他心里的缺失只能从婉娘娘那里弥补,所以才会对婉娘娘有所忍让,可对于太子妃,他却不是真的想要下狠心。”

    他觉得,此刻的自己,就像是宫里的老嬷嬷,在劝说自己的主子与君王和好,共修百年之和。

    “你是他身边的人,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,自然会向着他说话。”虞七七低下头,抿下一口茶水。

    “难道,太子妃要毁了这一桩婚约回南诏,让殿下日后与您兵刃相见吗?”迫不得已,楚裴钰只好向她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。

    “砰!”

    虞七七手中的茶盏,重重落到桌上,她朝楚裴钰怒吼,“是南宫琰要与我兵刃相见!”

    那天晚上的情形,一幕幕她都记得十分清楚,南宫琰那个冰冷的眼神,她也记得十分清楚,若说没有恨,谁信?

    “那天晚上,是殿下有错,不然也不会落入奸人的计谋。”在这一件事上,楚裴钰自然不能占理,说出口的话,气势弱了几分。

    “这个我不管,可他对我做出的事,难以再让我登上这个后位!”她一字一句的,说出这句狠绝的话来。

    楚裴钰心下叹了一口气,话已至此,他想再说什么,也无济于事。

    日光彻底沉下去时,他打开殿门,从里面走了出来,手里的礼书依旧拿在手里。

    阿笺拦住伸手,手里的剑出了剑鞘半截,拦住他的去路,“给我赔礼道歉!”她的语气十分强硬。

    “阿笺姑娘,我不想和你动手。”事没有办好,楚裴钰的心情也好不好哪里去。

    “本姑娘今日就非要动手!”

    她手背上的伤好了,这几日心口里的气正愁没处发,刚才楚裴钰的那番话又惹恼了她,她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!

    话音一落,手里的剑已经脱鞘而出,她眸光凌厉,剑剑都往要害刺去,没留一丝情意。

    心中浮起一阵烦闷,楚裴钰直接伸手,抓住她的剑刃,长剑一划,在他掌心滑出一道长痕,有血从她的剑刃往下滴,十分醒目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不还手?!”

    阿笺惊了,脸上浮起一阵阵慌意。

    “我不想和你动手。”他凝着她,眸光沉厚,没有一丝攻击的意味。

    “我...”

    她被他盯得有些不知所措,心口上心脏在砰砰跳着,似是要从心口里蹿出来。

    楚裴钰松开手,从她身旁走过,鼻尖闻到了一丝丝血腥味,他没有理会掌心上的伤痕,带着沮丧离去。

    阿笺握着手里的剑,呆呆站在原地。

    端着水盆的昭娘回来,见到她呆愣着,手里的剑还在往下滴血,脸色当即变了,“哎呀,你又做了什么冲动的事?”

    她急忙循着血迹望去,已经没了楚裴钰的身影。

    楚裴钰在御书房外站了一刻,才往里面走去,呈上手里的礼书,颔首说道:“皇上,卑职办事不力,请皇上降罪。”

    南宫琰抬起头,看到了他手掌心里的伤痕,“是阿笺弄伤的?”除了阿笺,没人会这么冲动。

    他敛眉,“卑职没事。”

    南宫琰的眸光闪了闪,缓缓开口道:“下去处理伤口吧,这件事你不用管了。”他示意一旁服侍的侍从,下去从他手里接过礼书。

    沉默了一刻,楚裴钰才开口回道:“谢皇上。”

    他退出去时,夜空中已经升起丝丝亮光,满天的星星挂在上面,却依旧点不亮他的双眼。

    南宫琰批阅完奏折,已经是子时,身旁的侍从走上前,问,“皇上,是不是要歇息了?”

    他的眸光落到一旁的礼书上,微微生恙,她真的就这么决绝,这皇后之位不当,是要与他和离吗?

    可他们这门亲事,是为了两国的安定,不是他们一句话,说想离便能离的。

    况且,他也不想离。

    他的手,拂过书面。

    “嗯,歇息。”末了,他才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侍从颔首,伺候着他歇下。

    半夜,他从龙榻上起身,踏着夜色,回了东宫。他承和殿里的东西,一个都没动。

    他循着记忆,找到书阁上的盒子,伸手打开,拿出里面的小弩。尔后,一身金丝滚边长袍消失在黑暗中,往瑶光殿而去。

    虞七七没想到,南宫琰会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来到自己面前,黑暗中,她拧了拧眉,掏出枕下藏着的匕首,厉声问:“谁?!”

    眼前,亮起一丝烛光,尔后,整个内殿都被照亮了。

    她定了定心神,才瞧清楚面前的人,手里的匕首,立刻不留余地地朝他刺去!却被他一手握住手腕,“两日没见,你的脾气倒是见长。”他的语气淡淡的,一点也不似之前那般冰冷的模样。

    她冷冷剜了他一眼,“皇上给我扣下了通敌叛国的污名,还想让我对你低声下气?”

    “那晚的事,是我错了。”难得的,他会主动跟她认错。

    “那你让我刺你一刀。”她的话冷冷的,眸光透着寒意。

    下一刻,南宫琰松开了手,她手中的匕首,狠狠刺入他的心口,血透过他的玄色锦袍,染上一层深色,虞七七闻到了血腥味,她的眸光,微微瑟缩了下。她没想到,他会这么干脆的松手。

    “不满意的话,再刺一刀。”他将匕首抽出来,递给她,呼吸沉重。

    虞七七握过匕首,要刺下去时,滞了一下,没忍得下心。忽然,她的手腕一重,被南宫琰握住,使力刺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你干什么?!”她的声音,隐隐透了一丝焦意。

    “这回,轮到你欠我一刀。”他忍着疼痛,朝她勾起眉梢。他的额头上,已经冒出汗珠,唇色也在泛白。

    “我懒得理你!”

    她松开匕首,转过身去,不让自己见到他这副惨兮兮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这个,送你。”

    南宫琰无力地笑了一下,朝她摊开手,手里拿着那只小弩。

    虞七七低头看去,看到之前被昭娘发现的那只小弩,眸光怔了怔,还是嘴硬着,“我不要。”

    “我买了很久了,那时候本想拿给你,没曾想你跑到樊花楼喝酒去了。”他有气无力地说着。

    虞七七才知道,昭娘说的没错,这把小弩,他真的是想送给她的。

    见她没有反应,他继续说着,“我知道,你最是喜爱这些小玩意,从南诏嫁过来的时候,你什么珍宝都没拿,净拿这些闺阁女子不爱的小玩意了。那时候我便在想,你应当与那些闺阁女子不一样,你爽朗大气,有情绪丝毫不会藏着掖着,更不会使那些勾心斗角的计谋。

    见到你后,我便知道,我猜想得没错。只是,那时候我的眼里只有婉娘,即使是你没做的事,我知道了也依旧会包庇她,向着她说话,让你受了不少委屈,可我从来没想要真的将你赶出东宫,也没想要废了你这个太子妃,我的太子妃永远都只有一位,便是你,虞七七。”

    南宫琰将手里的小弩放到她的手里,将她的手握了起来。

    眼前一片湿润,脸上一片冰冰凉凉的,虞七七才发觉,眼泪已经不知不觉掉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绿吟,死了?”

    忽然,她问出这句话来。

    这两日,她一直都在瑶光殿里待着,外面的事,只迷迷糊糊听了一两句,她只知道,燕景帝遇害薨逝了,绿吟好像也死了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南宫琰只应了一声,对于绿吟,他不想多言一句。

    鼻尖又闻到刺鼻的血腥味,她才想起来,他的心口被刺了两刀,“我帮你处理伤口。”她垂下眼眸,手忙脚乱地解下他的衣衫。

    衣衫染了血,解下来时,触碰到南宫琰的伤口,他皱了一下眉头,嘴里发出一阵闷哼声,“怎么没了刚才的血性了?”

    虞七七嘲了他一句,刚才不是挺能忍的嘛。

    “刚才要装,现在不必装了。”

    他回答得干脆,不像是巧言善辩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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