捷报如潮,剑指中原!-《明末隐龙》
林宇方才在中军帐内下达的稳固根基之令余音未散,磐石新垒的上空,已被密集的捷报撕开了振奋人心的序幕。信使的马蹄声如同急促的战鼓,从堡垒的各个方向疾驰而来,踏过青石板路时溅起的碎石,都仿佛带着胜利的灼热温度。每一次马嘶声刺破长空,都让堡垒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汇聚,连工匠手中的铁锤、民夫肩上的粮袋、士兵腰间的佩刀,都在此刻停滞 —— 所有人都在等待那一声足以点燃热血的 “报”!
“报 ——!永宁卫王千总遣使来报!” 第一名信使翻身下马时,甲胄上的汗水顺着甲片缝隙滚落,他单膝跪地,双手高举文书,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,“卫所全境肃清!清军残部或降或灭,清点府库,共缴获粮秣五千石、火铳三十支、箭矢万余支!现已派兵驻守各隘口,确保粮道畅通!”
文书刚被接过,第二名信使已策马奔至辕门前,尘土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弧线。“报 ——!赤水卫赵守备快马来报!” 他声如洪钟,手中高举的木匣里,赫然放着一颗染血的首级,“清监军萨布素负隅顽抗,已被我军斩杀!首级悬于卫所辕门示众!周边残敌尽数肃清,献俘三十七人,缴获清军印信五枚,从此赤水卫再无清军踪迹!”
欢呼声刚起,第三名信使的身影已出现在堡垒东侧。“报 ——!乌撒府周知府献粮三千石,现已全部入库!” 他脸上带着笑意,语气满是欣慰,“府城秩序三日即定,士民皆感我军仁政,已有两百余名青壮自愿投军,此刻正于营外等候整编!”
捷报如同惊雷般接连炸响,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。“报 ——!秦将军部飞骑急报!” 第四名信使翻身时险些栽倒,却依旧死死攥着战报,“已攻破沙定洲祖洞外三道隘口!毙敌两百余人,俘虏五十余人!残匪退守最后一处巢穴,将士们士气正盛,不日便可将其连根拔除!”
“报 ——!水西安宣慰使安坤亲率三千精兵、百辆粮车,已至营外十里!” 第五名信使声音洪亮,带着几分敬畏,“安宣慰使言,愿助林帅抗清,现请求觐见,共商北伐大计!”
“报 ——!播州杨宣慰使使者携厚礼至辕门!” 第六名信使手中捧着礼单,脸上满是自豪,“献战马五十匹、火药十桶,言愿与我军同心同德,共复大明河山!”
每一次报捷声落下,都像在滚烫的油锅中投入一颗火星,瞬间引爆整个磐石新垒!守卫堡垒的士兵们率先振臂高呼,甲胄碰撞声与呐喊声交织在一起;修补城墙的工匠们扔下铁锤,举起手中的工具挥舞,满是老茧的脸上绽放出孩童般的笑容;新整编的军士们握紧手中的长矛,眼中闪烁着渴望上阵的光芒;就连负责搬运物资的民夫们,也放下粮袋,跟着人群一同欢呼。
“万胜!”“大明万胜!”“林帅万胜!”
声浪如同海啸般直冲云霄,震得周边山林里的树叶簌簌落下,连空气中的尘埃都仿佛在这欢呼声中沸腾。士兵们脸上的疲惫被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自豪与荣光 —— 他们曾在白帝城的废墟中坚守,在清军的炮火下挣扎,如今,胜利的果实终于握在手中!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,望向堡垒最高处那面血色战旗:旗面上布满了硝烟熏染的黑痕,几道炮火撕裂的创口在风中猎猎作响,却依旧如同一团跳动的火焰,在夕阳下泛着耀眼的红光。这面旗,从白帝城的残垣断壁中升起,在磐石新垒的血火里淬炼,如今,它已成为凝聚西南千万人心、指引胜利方向的不灭火种!
林宇立于指挥塔边缘,残阳如血,将他的身影勾勒出一层悲壮而辉煌的金红轮廓。他手扶塔檐,指尖触到的木头还残留着白日阳光的温度,目光却穿越了脚下沸腾的人群 —— 看信使穿梭时扬起的烟尘,看百姓们欢呼时舒展的眉头,看士兵们紧握兵器时坚定的眼神,再看向中军帐内那方沙盘:原本零散的赤色标记,如今已连成一片,如同燎原之火,在西南的版图上不断蔓延。
西南的棋局,已然落定。
但林宇的目光,并未停留在这片欢庆的土地上。他的视线越过连绵起伏的西南群山,穿过云雾缭绕的巫山、乌蒙山,投向了更北方那片被沉沉阴云笼罩的破碎山河 —— 那里,湖广的百姓还在清军的铁蹄下挣扎,江南的良田被战火焚为焦土,中原的城池上飘扬着异族的旗帜。他仿佛能听到千里之外,百姓们悲戚的哭喊;能看到那些心怀大明的义士,在黑暗中偷偷擦拭佩剑,等待着光复的信号。
风从北方吹来,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味,拂过林宇的战袍。他缓缓握紧拳头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—— 西南的胜利不是终点,只是复兴大明的起点。今日,磐石新垒的战旗已在西南竖起;明日,这面染血的旗帜,必将插遍湖广,染红江南,最终在中原的土地上,重新飘扬!
“传令下去,” 林宇的声音虽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顺着风传遍指挥塔,“整肃全军,清点物资,待安宣慰使等人觐见后,即刻制定北伐湖广的作战计划!”
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落在林宇身上,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与那面血色战旗的影子重叠在一起,仿佛预示着:不久之后,这道身影,将带着西南的热血儿女,剑指中原,开启光复大明的崭新征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