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哪一家姑娘这样狂妄啊! 天下女子求而不得的母仪天下,她垂手可得也就罢了。 偏生还用这样可有可无的语气,不知道要让多少名门闺秀气的跳楼自杀! 秦惑忽然扬眉一笑,执着她的手。 开口道:“好!” 而就就在他声音落下的那一刻,众臣几乎要喜极而泣。 行礼跪拜道: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 声如雷霆震耳,三呼万岁。 北溱的臣子们也是觉得十分的不容易。 哪一朝的新君主,是像这样万呼万盼还不肯答应即位的。 怎么别人遇上的都是些争权夺政,上进无比的君主呢? 听到这一声“好。”,简直要老泪纵横,痛哭流涕了。 清宁的耳膜一时有些被震得发疼,这特么是怎么个情况... 秦惑却望着他,墨眸之中柔情似许。 也是许多年后,清宁才听别人感概起。 这一日的场景,还是唏嘘不已。 “钦天监!” 听者连忙上前一步,“臣在!” “日子选好了吗?” “这两厢合宜的日子并不多见,最近的是下月二十五,还有...” 钦天监的那一位答的诚惶诚恐。 从未见过如此执着于此的君主,当下的也是有些汗颜了。 秦惑问清宁的意见,“你觉得呢?” 她一脸莫名,“我不懂这个。” 这问的都是什么,难道登基的日子,也还好问她吗? “那好。” 秦惑笑的心满意足,道:“那便下月二十五,去准备吧。” 钦天监那位低着头,退出殿外。 一众臣子这想起自己还没有站起来,正要起身。 前头头发白的言官已经开了口,“卿姑娘身家何处?高堂可在?官居几品?” 一连发问,咄咄逼人。 在场的谁不知道她是阮府那个侥幸逃生的二小姐。 即便是不是那“假阮梁桦”的女儿,也是生父不详。 这样人若是当个宠妃也就罢了,若是成为了皇后,还不被后世之人诟病几百年。 “这,在,无!” 清宁站于高处,面上倒是从容淡定。 这分明是完全没有关联的三个字,她一说出口的时候。 众臣一片惊若木鸡。 唯有秦惑低低而笑,面上温柔似水。 那是众人第一次看到那个寒凉的男子,这样宠溺而蔓延眼底的笑意。 只因他身侧的那个人。 末尾处,刚入朝的年轻官员绷着一张脸,忍笑忍的十分辛苦。 她从来不在意这些人的目光,自然也用不着去编什么假身份,让他们来接纳自己。 这样虚假的东西,从来都不是她会做的事。 “罪臣之女,出身不明,这样的女子岂能是我北溱的皇后!” 几个年迈的言官跪的直挺挺,声如洪钟,完全超乎了这个年纪的硬朗。 过了河及拆桥的画风,还真是一点也没有改过。 这几个又同那些个为了自己利益,随时会倒戈的不同。 说起谏言来,面色严肃无比。 完全是一言不合就撞柱子明志的那种。 当初北和帝也被这几个言官弄的不堪其扰,抑郁了一阵子。 另一排的安国公见事不好,连忙开口道:“卿姑娘一人也难掌偌大的后宫,皇上不如召各家适龄女子进宫,选秀女吧...” 这便算是中和之策了。 新皇登基,各家都想沾沾喜气。 这谁做皇后,他们这些做臣子,那还能真的约束的了。 不过就是其中又多少有利于自己的罢了。 其余几人又附和了几声。 不见座上有何反应。 一众言官又道:“请皇上三思!臣等愿长跪不起,愿吾君圣明长在。” 跪着的姿势又挺了挺,调整出一种视死如归的精气神。 清宁一时也是颇有些头疼,从她进来开始,好像他们就一直没有站起来的机会过。 秦惑眸色一沉,正要开口。 却见清宁扫了他一眼,站于首座之前,衣袂飘扬。 “那你们就跪着听吧。” 身形清瘦的女子,身受一种臣子跪拜,仍旧面不改色。 众人闻得此言是从她口中说起,眼中的惊愕不免就又浓重了几分。 “谁家女儿貌可倾城?” 她声音清冷,并不是很重,却清晰无比的落入众人耳中。 一众人面面相觑,许久之后才有人,声音有些微弱道:“小女尚可媲美一二。” “谁家女儿能与他生死无悔?” 清宁继续问道。 身侧的秦惑目光便只落在她身上。 似乎每一次开口,都带着满身风华,令人望之不得不避其锋芒。 这会儿底下的大臣们,斟酌了一番才开口道:“身为女子自然该为夫君守候一生的。” 言下之意,便是其他的女子也都能做到这一点。 清宁略过不提,只继续道:“那便送进宫来吧。” 她忽然松口,倒叫一众臣子悻悻然不敢接话。 生死无悔? 难道是说进宫之后,自家姑娘是生是死,都不能再有怨言? 这秦惑一向都是性情不定的,这姑娘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 她今日若是对这样事,千般阻拦、反感,他们还能觉得正常一些。 现在这样... 秦惑看着她淡淡拂袖,扫去那上边其实并不存在的尘埃。 凤眸半敛之时,却有冷意顿生。 首座上的君王含笑看着,并无他意。 一时殿内陷入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。 臣子们跪的几乎要半身不遂,可是自己说出去的话,又收不回来。 真要将活生生的女儿推进火坑受人折磨,这事又实在做不出来。 两厢为难,不一会儿便急出了一身汗。 此刻宫门外,却忽然有宫人通传道:“东临洺王百里瑜求见!” 一众臣子们还跪着,那人一袭湛蓝锦袍,却已经到了殿前。 清宁此刻也不禁抬头看去,原主那位传说中生身父亲,又该是何方神圣。 百年瑜今年应该还不过四十,容颜在一众美男之中,倒不算是绝佳。 只是一声眼眸生的忧郁多情,叫人看过之后,很难忘记。 只可惜...清宁并不能欣赏这样的美。 看过一眼之后,便在没兴趣。 来人却道:“她是我东临的郡主,并非来历不明之人。” 此话犹如惊雷乍起,雷得一众臣子们惊愕不已。 清宁虽然早就知道了有这么一层关系在,但是和对方找上门来,之间捅破这层关系。 这两者之间的意义,还是完全不同的。 而百里瑜从进殿之后,目光便一直落在她身上。 好像是要从她身上,看出点另外一个人的痕迹一般。 只可惜,她和原主截然相反,和谢依然更是无处相同。 秦惑缓缓站在她身侧,面上并无多少变化。 直道:“洺王何以见得?” 众臣们还没有从罪臣之女到他国郡主之间反应过来,却已经听见百里瑜再次开口道:“当年我归国之前,曾留有书信一份,愿卿一世安宁,虽离无悔。” “卿...宁?” 所以一直都是卿宁,而非是清宁? 只是谢依然也去的早,从来没有说明过。 百里瑜只说了这一句,却一石激起千层浪。 当年谢家的那位嫡女同这个帝国之间的风流韵事,那可是折子戏里才有的话本。 这些人多多少少也曾听闻,可传言哪有这样真真切切听到的令人震惊。 那百里瑜看着清宁,缓缓开口道:“你不是什么来历不明不明的罪臣之女,你是本王的亲生女儿——百里卿宁!” 他这样下结论道。 清宁站在原处,在百里瑜如此动情的说出这话的时候。 颇有些无动于衷道:“我不姓百里。” 殿前那人呆立住了。 百里瑜选了一个最好时机出现,但凡清宁聪明一些,都知道承认这个身份。 好处绝对要比坏处多数倍百倍。 可是她偏生不认。 秦惑伸手一拦,让她正对着自己的墨眸。 薄唇轻勾道:“那又如何?你是秦惑的妻,除此之外,在不必冠什么别的名头!” 什么家世来历,什么身份尊贵与否在,这些东西从来都不曾成为她们之间的阻碍。 这两人从来都是一样的不顾及别人的目光。 清宁望着他,凤眸难掩温柔。 他的妻... 从来都比什么王妃...皇后,都更加令人心动。 一众臣子默然,此刻哪里还敢在说什么。 那一双璧人已经执手而来。 “你们若是要跪便跪着,我们走。” 最愕然的当属百里瑜,原本他的出现,应当是这件事情最大的转折. 奈何...这两位都不是寻常。 直到清宁目不斜视的从他身侧走过的时候,才忽然有些反应过来,这不该是这样的... 第(3/3)页